謝謝澳洲的NAVA關心香港的藝術生態和政治狀況,給予我們機會向澳洲人分享我們一點經驗。 香港藝術家工會 Hong Kong Artist Unio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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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我出席了香港藝術家工會有份參與的Dhaka Art Summit 座談會。我對香港藝術家工會感興趣的是你們經歷了藝術家參選區議會,這改變了香港的政治格局。請問鼓勵藝術家參選的動機是?
我們很高興看到有藝術力量直接介入政治,因此會員都很踴躍助選。我們不會用工會的名義替個別候選人拉票,但鼓勵會員積極了解選舉資訊和藝術家候選人的政綱和地區工作。以藝術家 張嘉莉 Clara Cheung和 王天仁 荔景 Tinyan Lai King 為例,他們有多年從事社區藝術的經驗,都是以藝術家的敏感觀察為基礎去回應社區問題。藝術和政治是分不開的,社區重建、仕紳化、土地發展、保育等都是很多藝術家關心的主題,我們相信藝術能以創意為現有的政治問題提供出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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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過把藝術家和藝術工作者送入議會,香港藝術家工會希望實現的目標是?
我們都清楚親政府黨派如何提供「麵包和馬戲團」來獲得基層的支持。一旦在地區中當選為大多數,他們就會提出令人懷疑的公共支出和建設項目(背後承包商是誰?)。例如前大埔區建制派議員曾因白鷺的鳥糞問題推動砍樹,導致大量珍貴侯鳥死亡,後又建議興建行人路上蓋,短短的76米路程造價1080萬,曾任設計師的現任區議員 連桷璋為此拍了一條充滿創意的「武俠片」作宣傳 ,提出其實只要在起點和終點放置傘架讓路人共享雨傘,就可以防止被鳥糞「攻擊」。由此可見,創意可以解決問題,為社區帶來新氣象。近年社區藝術越來越普及,香港有貧富懸殊和人口老化的問題,藝術可以成為溝通的橋樑,例如曾任藝術行政的灣仔區區議員 羅偉珊 Susi Law就不時舉辦工作坊甚至心靈輔導班,讓居住在經常發生政治衝突的灣仔區居民得到安慰。我很期待各藝術家在未來為社區帶來更多可能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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您會給希望帶來改變的藝術家和藝術機構什麼建議?
好的藝術會令人變得更敏感。以米勒在1857年畫的《拾穗》為例,它可能沒有任何政治意圖,但它讓觀者了解到勞動的美和價值,同時對抗貪婪和虛榮的誘惑。改變並非一朝一夕可成就,不論是衝擊或潛而默化的形式,如果藝術家能用自身的力量讓大眾重新審視生活,已是非常偉大的成就。
至於藝術團體,自雨傘運動以來,不少私營畫廊或依賴資助的機構都有展出與抗爭相關的創作,也有機構因而遭到報復,被中止資助。我覺得這是白色恐怖。香港新聞工作者曾致信自稱「擁有國際視野」的香港視覺文化博物館,西九文化區M+,查問它會收藏「反送中」各種視覺文化創作,其答覆是否定的。促進藝術欣賞和文化認知是藝術館的宗旨。即使面對打壓,我希望大家不要退縮和逃避責任。
此外,香港基本法雖稱港人擁有罷工的自由,但其實並沒有保障僱員政治性罷工的權利,很多在藝術機構工作的員工因罷工被扣日薪,甚至被秋後算帳。藝術機構應負起責任主動保障藝術工作者權益。